给我饭吃!

拉郎蜘蛛精,很会拉郎,很会吃饭。
cp洁癖,不吃拆逆。一般路过普通公公,纯的gfw,相方嬷别沾,可以泥我家一但是你最好把他当一

写什么全凭我心情,怎么开心怎么写,拒绝ky。
不要试图教我做人,因为我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做人。
除了爬上来发文基本不在。
原创设定挖坑手

问归期

我有一枚硬币,穿孔打环系上银链挂在我的脖子上,自我降临若叶镇就有,但我并不知道它来从何方。

我的记忆并不完整,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从海马体中被生生砍去,仅回忆都流血。

这是一枚银币,浮刻着高颧鹰鼻深眼卷发的外国人像,绕着边缘阴刻一行花体字文,连缀成一长串我并不理解的句子,但看起来似乎是南欧那边的语法。显然这枚硬币来自远地,这并不奇怪,在我记忆断层之前最后的片段就是我启程远游,我想或许我死在这次限期是永远的旅程里,无人知晓无人铭记。

或许是我成为英灵前的遗物,我告诉自己,也许能用来决定一些更重要的事。

艾蔻·那喀索斯,我御主的尊名。我和她相认算一场话术较量,西西里的淑女打起暗示如她气质一样温和含蓄,换了旁人还真未必能懂,所幸我多疑敏感最好咬文嚼字。最主要的是,她看那枚银币的眼神我下意识觉得不对。是的,下意识,我花了无数时间计算机制,保求绝对理性,只有这次是极少数的电波时刻。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辞描述的眼神,悲哀深切、渺远空旷,一眼看不见尽头。

她认识我,或者说曾经的我,至少也是这枚硬币的主人。

我将银币摘下,弹指抛起再接住,没看结果。

我做了决定。我决心邀请她共舞,于是我问:“我将做您的剑,任凭驱使,随意挥舞。”

若要你万死不辞?我万死不悔。

“你们东国的男人都这么花言巧语吗,还是只有你?”她的眼神向来忧郁,穿过我的眼睛我的脸注射着光阴背后的那个人。

平心而论,我并非嗜睡贪觉之人,生性便敏感多疑,睡眠极浅,稍有风吹草动立马转醒,因此也有好几年不曾有梦。但若叶镇并不是吧可以用常理推测的地方,简单点说,今晚我做了一个梦。

我梦见西西里的花巷,一个瘦高个、黑色长发扎了个高马尾、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人,他似乎是个背包客,相机还挂在脖子上。而他被一个靛蓝色长发的少女抓着手,奔跑在意大利的小巷里,临街而居的人家窗户边都养着鲜花,各种颜色都有,而我一种也说不出名字。我听见子弹在身后的呼啸爆鸣,撕扯着风声尖锐刺耳;我看见身着西装三件套的黑手党倚着墙根更换弹夹,而那对年轻情侣继续向前奔跑。

自由地、没有终点地奔跑。

“Benvenuti in Sicilia!”她一把跃起扑在年轻人的背上,纤细的双臂环过他的脖颈,高声欢呼,声音年轻而清脆,靛蓝的长发在空气里漫开一座铺天的帷。此刻他们两个仿佛舞台剧的男女主人公,背景乐是巷道枪战的声声枪鸣,很疯狂,但并不让人反感。

疯狂的西西里,疯狂的黑手党。

画面一转,我看见那个靛蓝长发的女孩头发已盘起,换了白裙子,捧着手花站在那个年轻男人身边,包着重重白纱的手亲昵地搭在年轻人的肘弯里。我站在垂花门下,只看得见他们的背影,但依旧能想象得出他们笑得多幸福。

“我立誓将做那喀索斯的剑,任凭驱使,随意挥舞,万死不辞。”有人在宣誓,这是我的声音,而我本人不曾开口。

美丽的西西里,美丽的那喀索斯。

是梦总要醒,何况这个危机之夜我本就不该睡这样沉。她不在意,并指拢了拢自己的鬓发,问我是否好梦。

她的眼神向来忧郁,投向我时总叫我怀疑是否有话要说,却又因为顾及压在舌底,酿成一汪悲寂的苦。或许是若叶镇的限制吧,我没多在意,不能说便不再说,毕竟连相认都混沌成谜,又怎能求她说清,于是我将硬币高高抛起,拍在手背,一片锈红的疼。正面是走,反面是留,她心里不是我,我也不做强求。合作的盟友,总好过失败的欢徒,连最后的体面都无。却见她肃穆起身,将那一截铮铮好骨向我压弯,就着若叶镇永恒亮银的月,恍惚间竟灿然如圆月弯刀。她说:“我这么弱的女人,靠你一步步走到现在。十分感谢。”

我险些接歪硬币,攥在掌心的银币冷得发烫,我却不敢低头看结果,弹指将银币再次抛起,左胸口隐隐发痛,本以为那地方早就百孔千疮化作一滩腐血烂肉,只被无穷尽的谎言驱驰发动;今朝才发现那里只是一个永痛的伤口,永不愈合、一戳就溃,比我想象得脆弱百倍。愧疚剜去我的眼睛,好不再看她;咸水泡哑了声带,只能闷声应答:“可你本来能赢。”

记忆里她似乎从未笑过,眼神永远忧郁,姿态永远优雅,不知为何偏偏这样我心才乱,莫名慌张。作为英灵的职责便是夺取胜利,在这方面我已然不算称职。那我的梦又是什么呢?我想看她对我笑一次,我想,如果她赢了是不是就能放下一切责任……仅仅笑一次也足够。不求能向梦里靛蓝长发的女孩一样笑得无顾忌、无保留,至少也能补全我在往后岁月里弥留的遗憾。

我将银币高高抛起。

她将鬓发从容挽到耳后,在我接住那枚银币前掠了过去,卷舌的发音比想象中更缱绻。

“Voglio essere il tuo sole, perche'spero che tu possa essere la mia luce quando il mio cielo e' buio.”那是那喀索斯家族的信物,定制品,若有家族成员去世便与之随葬,市场上绝无二贩品——除非有人愿意得罪西西里的那喀索斯。

而这枚银币是我的所有品。

“好久不见,欢迎回到西西里。”她的眼神依旧忧郁。

回到西西里。可我回不去。回想这次战争,我把无数个谎话编了又编,对她却坦白心魂,一字不假。此番前路临歧,我对她说生平第一个谎:“不用担心我,我会回去的,和你一起。”

艾蔻问我在想什么,我将那张照片给她,没回话。那张照片上她坐在最中央,所有的聚焦都牢牢锁在她身上,让其他的所有人都有些晕染且模糊,好似故意沦落陪衬,来显她娴美优雅。但那里没有我,未来的岁月里,注定我无人知晓、无人铭记。那喀索斯家族的传记故事里,也不会出现那个来自远东的异乡人。我清楚地知道在她离开后我将回归英灵座,而她作为我与世界联络的唯一纽带,若她离去便注定我再无可能降临人间,只能在英灵座独自游荡、独自沉眠,直至万事归于尘土,迎来一切的终焉。

一个异乡人最初选择离开了故土,就注定未来要一生流浪,再也没有归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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